天民楼主人身陷骗局变现救急只藏不卖作

华夏时报(chinatimes.net.cn)记者于娜北京报道

这是一场全世界瞩目的瓷器专拍,因为拍品来自中国官窑瓷器的最大私人收藏天民楼,而此前近半个世纪,创立天民楼的香港葛士翘、葛师科父子从来都是只藏不卖,悉心打理的瓷器收藏帝国可与知名博物馆比肩。4月3日上午,在香港苏富比年春拍上,“天民楼”送拍的18件明清官窑全部成交,斩获1.94亿港元。

天民楼如今为何要打破不卖的收藏原则呢?有业内人士称,“天民楼”现在的主人葛师科是有苦衷的,今年年初,曾有消息称,葛师科疑陷伦敦金骗局,痛失5.8亿元,警方正介入调查。“天民楼”此番出手瓷器疑与葛师科陷伦敦金骗局相关。

葛氏父子收藏传奇

“天民楼”第一代主人葛士翘乃民国时期的文化界人士,同时亦是商界与收藏界之传奇人物。抗战时期,一场火灾使葛士翘楼财两空。上世纪50年代初,葛士翘远赴香港发展,东山再起,他在香港做过很多生意,纺纱、成衣……到60年代末做家电,创立康大电业,靠制造电吹风机迅速积累财富。

20世纪80年代开始,葛士翘在香港集中收藏元青花、明清官窑精品。其主要藏品来源于香港苏富比、佳士得拍卖会上前辈瓷器收藏家仇炎之、胡惠春、赵从衍、杨永德、叶义等大家之旧藏。

年,葛士翘创办了“天民楼”,据称堂名源自陶渊明《五柳先生传》,表达了葛氏对“不戚戚于贫贱,不汲汲于富贵”之淳朴生活的向往。

葛氏父子在处事上低调神秘,直到年在香港大会堂首次展出“天民楼藏瓷”,轰动香江;年春、年先后在台北鸿禧美术馆、上海博物馆展出,天民楼这才享誉海内外。

特别是年,葛氏父子受邀在上海博物馆新址举办“天民楼青花瓷特展”,盛况空前,一口气展出青花瓷件,其中元代青花24件、明代青花57件、清代青花46件,无可置疑地展露了“天民楼”的收藏实力。

时任上博副馆长的古陶瓷学者汪庆正这样评价“天民楼”收藏:“这是世界范围内,私人收藏元青花最多的单位,即使连同公有收藏单位计算,天民楼仅次于‘Topkapi’(土耳其托普卡比博物馆)和‘Ardebi’(伊朗阿德比尔清真寺),属全球第三。”

30多年后,葛师科感慨地说:“父亲的眼力和魄力是多年的文化积累和悉心研究练出来的。天民楼的成功,与其拥有的财富不无关系……在香港拥有千万资产的人可以说不计其数,但藏品达到相当规模的藏家,只有寥寥数人。”

除了魄力外,葛氏父子的眼光也非常超前,不断花大价钱买入精品。比如在年,葛士翘从拍卖会上购入一件明永乐时期的青花十六子碗,含佣金万港元,当时这笔钱可以在香港的黄金地段买下3套高级海景公寓。

一直以来,古陶瓷界对元青花的研究并不重视,第一个研究它的是美国人约翰·亚历山大·波普,他20世纪50年代发表了名著《14世纪青花瓷器:伊斯坦布尔托布卡普宫博物馆所藏一组中国瓷器》,这才引起了古陶瓷界的浓厚兴趣。

在上世纪80年代便开始收藏元青花的葛氏父子是超前的,直到年,香港苏富比秋拍上,一件元青花“三顾茅庐”罐以万港元的价格拍出,引起了轰动,才是第一次把元青花的价格开始推到一个高度,之后才有在年伦敦佳士得拍卖会上,以2.3亿元成交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。

年1月,葛士翘花多万拍得最贵的也是最后的一个碗,当年4月过世,长子葛师科接手“天民楼”,在父亲收藏的基础上,持续增加与完善,并一直没有中断学术上的研究,父子两代共同营建了“天民楼”今日的成就。

填补被骗巨款窟窿?

多年来,葛氏父子投入大量金钱购买瓷器,并且秉承着“只藏不卖”的原则,可以说他们是那种坐在宝藏上面的“隐形富豪”,所有的财富都在那一件件瑰丽而又脆弱的瓷器身上。

此番葛师科若真被骗走巨款的话,对“天民楼”可谓是沉重打击,况且葛师科已经是一位接近耄耋之年的老人了,这次被骗可能会成为葛师科和“天民楼”命运的一个转折点。

“太多了,老实说要服侍它也很费劲,我这二三十年,就在服侍这些东西,搬运工、清洁工也是我,我太太也不许碰的。大罐子也不是很轻的,不是没有出过事,讲起来就难过。马上就86岁了,我想不能被这些东西拖累到这样了吧,所以要好好清理一下。”葛师科曾如此感叹道。

葛氏父子对藏瓷有十分明确的定位,那就是:高标准、高起点,对藏品要求精中选精,残缺瓷和修复瓷都不能入藏。而在具体收藏上,葛氏父子反复强调的一条收藏原则就是,流传有序。

“天民楼”收藏27件元青花可谓全球私人收藏第一,其中有一件品相完好的带盖梅瓶,是在年香港苏富比船王赵从衍专拍上竞得的,无论是青花发色,还是器身典型的牡丹缠枝纹纹饰都极有元朝典型色彩。存世所见牡丹纹为主题的元青花梅瓶一共10件,其中保存瓶盖的仅4件。

不仅对瓷器收藏追求完美,葛氏父子对藏品展览的自我要求也是极高。比如在筹备香港展览5年中,葛师科几乎整日埋首家中,潜心研究。每天,仔细捧出一件件瓷器,小心翼翼地拍照、丈量尺寸,编写目录,多方查找资料编写展品资料。

葛氏父子对展览图录要求也非常高,香港市政府的图录预算不得超过30万,他们自掏腰包赞助万,得以高价聘请当时最先进的日本名摄影师拍摄图版,采用展开式插图,用旋转方法拍摄瓷器,使瓷器上的纹饰如画卷般在平面上展开。葛师科年出版的两册《天民楼藏瓷》,至今大家仍奉之为中国瓷器中的“圣经”。

“我们现在着重加强明代藏品,一些较常见、重复的,我就准备拿一部分,来换成更精一点的东西。而拿出去的东西都是在三四十年前买的。我们的东西,一般都是全美的,流传有序,从拍卖、名家收藏而来。现在要买到这样的东西,已经很难了,虽然在我们看来,还是比较‘常见’。”葛师科说。

事实上,收藏界人士认为大藏家出手旧藏也是情理之中,比如赵从衍因为船公司负债几近破产,迫于无奈两度把心爱古董割爱,此举取得银行信任,维持借贷,让船王渡过难关。但是对于文物藏品流散问题的影响,目前还没有引起国有收藏机构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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