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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度权量能,所以征远来近。立势而制事,必先察同异,别是非之语,见内外之辞,知有无之数,决安危之计,定亲疏之事,然后乃权量之,其有隐括,乃可征,乃可求,乃可用。
引钩箝之辞,飞而箝之。钩箝之语,其说辞也,乍同乍异。其不可善者,或先征之,而后重累;或先重累,而后毁之;或以重累为毁;或以毁为重累。其用或称财货、琦玮、珠玉、壁帛、采色以事之。或量能立势以钩之,或伺候见涧而箝之,其事用抵戏。
将欲用之于天下,必度权量能,见天时之盛衰,制地形之广狭、阻险之难易,人民货财之多少,诸侯之交孰亲孰疏,孰爱孰憎,心意之虑怀。审其意,知其所好恶,乃就说其所重,以飞箝之辞,钩其所好,乃以箝求之。
用之于人,则量智能、权财力、料气势,为之枢机,以迎之、随之,以箝和之,以意宣之,此飞箝之缀也。
用之于人,则空往而实来,缀而不失,以究其辞。可箝可从,可箝可横;可引而东,可引而西,可引而南,可引而北,可引而反,可引而覆,虽覆能复,不失其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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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箝是讲招贤纳士之道,先让君王在某一方面做表彰,然后宣扬,让天下的贤才都来,再根据他们的特点去使用,去掌控,使其无法脱离。
飞箝就像钓鱼,君王要拿出高官厚禄做鱼饵,吸引人才,同时鱼钩要有倒刺,不能让鱼儿跑了。把挂着鱼饵的鱼钩放到人才集聚的地方,叫“飞”;安装倒刺不让鱼儿跑了叫“箝”。
在春秋战国时代,这样的故事在不断上演。同时这一观点,正是周文王在渭水之滨遇到姜子牙时,姜尚第一次开讲的道理。
鬼谷子在开篇就告诉君王,人才是靠你吸引来的。正如燕昭王听郭槐买千里马的骨头的故事,而重用郭槐强国的。
公元前年,燕国发生了内乱,临近的齐国乘机出兵,侵占了燕国的部分领土。燕昭王当了国君以后消除了内乱,决心招纳天下有才能的人,振兴燕国,夺回失去的土地。虽然燕昭王有这样的号召,但并没有多少人投奔他。于是,燕昭王就去向一个叫郭隗的人请教,怎样才能得到贤良的人。
郭隗给燕昭王讲了一个故事说:从前有一位国君,愿意用千金买一匹千里马。可是3年过去了,千里马也没有买到。这位国君手下有一位不出名的人,自告奋勇请求去买千里马,国君同意了。这个人用了3个月的时间,打听到某处人家有一匹良马。可是,等他赶到这一家时,马已经死了。于是,他就用金买了马的骨头,回去献给国君。国君看了用很贵的价钱买的马骨头,很不高兴。买马骨的人却说,我这样做,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,大王您是真心实意地想出高价钱买马,并不是欺骗别人。果然,不到一年时间,就有人送来了3匹千里马。
郭隗讲完上面的故事,又对燕昭王说:“大王要是真心想得人才,也要像买千里马的国君那样,让天下人知道你是真心求贤。你可以先从我开始,人们看到像我这样的人都能得到重用,比我更有才能的人就会来投奔你。”燕昭王认为有理,就拜郭隗为师,还给他优厚的俸禄。并让他修筑了“黄金台”,作为招纳天下贤士人才的地方。消息传出去不久,就有一些有才干的名人贤士纷纷前来,表示愿意帮助燕昭王治理国家。经过20多年的努力,燕国终于强盛起来,乐毅到了燕国,终于带兵打败了齐国,夺回了被占领的土地。
鬼谷子在这里强调招贤纳士要先做好钓鱼的饵料,才能招到贤才,对于不同的人才需要不同的饵料,不能千篇一律。在落实征召的时候要海选,而且招聘人才是一直要做的事情。对于合适的人才要用金钱美女去测试他,看他适合做什么?然后再用高官去锁定他,私下里还要考核他,利用他的不当言行控制他,这样就能既获得人才,又不让人才流失。
鬼谷子说,如果要把飞箝当成国策,那么就要从分析君王与国情入手,找到这两者贪婪和恐惧的地方,用他们的贪婪制作诱饵去吸引,用他们的恐惧去钳住他们,让诸侯国为我所用。
要想让一个有能力的人为你所用,就可以用飞箝之术。关键也是要找到这个人的最关心的问题,然后帮助他,再与他结盟控制他。苏秦智激张仪就是典型的案例。
在公元前年,苏秦已经说服赵王后,面临去与各国结缔合纵相亲的联盟之际,他害怕秦国攻打各诸侯国,在盟约还没结缔之前就遭到破坏,又考虑到没有合适的人可以派到秦国,于是暗中派人指引张仪说:“您当初和苏秦交情很好,现在苏秦已经当权,您为什么不去结交他,以实现你的愿望呢?”于是张仪前往赵国,呈上名帖,请求会见苏秦。苏秦告诫门下的人不许为张仪引见,又让他好几天不能离去。不久,苏秦才接见了他。让他坐在堂下,赐给他奴仆侍妾吃的饭菜,还屡次羞辱他说:“凭您的才能,却让自己穷困潦倒到这样的地步。难道我不能推荐您让您富贵吗?只是您不值得录用罢了。”说完就把张仪打发走了。
张仪投奔苏秦,自认为都是老同学了,从中可以得到好处,不料反而被羞辱,很愤怒。又考虑到诸侯中没有一个值得他侍奉的,只有秦国能压制赵国,于是就到秦国去。苏秦就暗中对他的家臣说:“张仪是天下最有才能的人,我都比不上他呀。现在,幸亏我比他先受重用,然而能够掌握秦国权力的,只有张仪才行。但是他太贫穷,没有机会求得引荐。我担心他以小的利益就满足了,而不能成就大的功业,所以特地把他召来羞辱他,以激励他的意志,您替我暗中帮助他。”
苏秦向赵王禀明这件事,发送金钱、财物和车马,暗中派人跟随张仪,和他投宿同一客栈,渐渐地接近他,并奉送车马金钱,凡是他需要的,都供给他,却不说明谁给的。张仪终于在苏秦的帮助下有机会拜见了秦惠王。惠王任用他作客卿,和他商议攻打诸侯的计划。这时苏秦的家臣见任务完成了,要告辞离去。张仪说:“靠您的相助,我才得到显贵的地位,正要报答您的恩德,为什么要离开呢?”家臣说:“我并不了解您,真正了解您的是苏先生。苏先生担心秦国攻打赵国,破坏合纵联盟。认为除了您没有谁能掌握秦国的大权,所以故意激怒先生发愤的意志,派我暗中供您钱财,这全都是苏先生的计谋。现在,先生已被重用,请让我回去复命吧!”
张仪说:“唉呀,这些权谋都是鬼谷子老师教过的,而我却没有察觉到,我没有苏先生高明啊!况且我刚刚被任用,又怎么能图谋攻打赵国呢?请替我感谢苏先生,苏先生当权的时代,我怎么敢奢谈攻赵呢?况且有苏先生在位,我难道能摆脱他的掌握吗?”
鬼谷子说,作为纵横之士在你还没有出人头地的时候,你只能开“空头支票”来获得别人的支持,就是要不厌其烦的多讲,然后都许愿,与他结成一体,让他为你马首是瞻,听命你的指挥,不管你指挥他干什么。范雎就是用这一方法让郑安平、王稽成为自己的死党的。
范雎在魏国中大夫须贾门下做事时,一次出使齐国,受到齐襄王的赞赏,被须贾和魏国国相魏齐的嫉妒,就命令左右近臣用板子、荆条抽打范雎,打得范雎胁折断。当时范雎假装死去,魏齐就派人用席子把他卷了卷,扔在厕所里。又让宴饮喝醉了的宾客,轮番往范雎身上撒尿,故意污辱他。卷在席里的范雎还活着,就对看守郑安平许愿说:“您如果放走我,我日后必定重重地谢您。”郑安平又找来秦国的魏国大使王稽,把范雎偷运到秦国,并冒险将范雎推荐给秦昭襄王,这期间历时一年,范雎都是靠不断的自我吹嘘和封官许愿的空头支票,来控制郑安平和王稽的。后来范雎成为秦国的国相,也履行了自己的许愿,任命他做河东郡守,任命郑安平为将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