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鬼谷子.揣篇》:
故虽有先王之道,圣智之谋,非揣情隐匿,无所索之。此谋之大本也,而说之法也。常有事于人,人莫能先,先事而生,此最难为。故曰:揣情最难守司。言必时其谋虑。故观蜎飞蠕动,无不有利害,可以生事美。生事者,几之势也。此揣情饰言,成文章而后论之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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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先王:先代圣贤君王。
②圣智:非凡的智慧。
③大本:根本的原则。
④时:通“伺”,侦查、探查。
⑤蜎:古书上指孑孓,就是蚊子的幼虫。《广雅·释虫》:“孑孓,蜎也。”
⑥生事美:使发生的事情取得成功。
〔陶弘景注:先王之道、圣智之谋,虽弘旷玄妙,若不兼揣情之术,则彼之隐匿,从何而求之?然则揣情者,乃成谋之本,而说之法制也。挟揣情之术者,必包独见之明,故有事於人,人莫能先也。又能穷几尽变,故先事而至,自非体玄极妙,则莫能为此矣。故曰:此难为者也。人情,险於山川,难於知天。今欲揣度而守司之,不亦难乎!故曰:揣情最难守司,谋虑出於人情,必当知其时节,此其所以最难也。蜎飞蠕动,微虫耳,亦犹怀利害之心。故顺之则喜悦,逆之则勃怒,况於人乎!况於鬼神乎!是以利害者,理所不能无;顺逆者,事之所必行。然则顺之招利,逆之致害,理之常也。观此可以成生事之美。生事者,必审几微之势,故曰:生事者,几之势也。言既揣其情,然后修饰言语以遵之,故说辞必使成文章,而后可论也。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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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虽然有古代先王的德行,有圣人般高超的智谋,不揣度透彻实情那都是无用的,这是最最根本的。揣测之术是谋略的基础,游说的前提,普通的人是有事情发生了才想到找人,做不到先预知事情要发生了,做事前的准备,这也是最难做到的。所以,养成事前用揣测之术了解情况,防范以未然的习惯是非常难的。做任何事情,说任何话都要想一想再说再做。因此,看到蚊子在飞,蛆在爬行就要预知将来要发生什么事情,产生什么机会了,这样做事情才能成功。任何事情在变化的时候,都是有征兆的。对于游说者来说,就是要在揣测实情后,修饰言辞的方向,再用华美的文采开始游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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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谷子告诉弟子:不能知彼,枉有德,徒有谋。千万不能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中,要善于从小的变化中发现大变故,形成一种做事先揣情的习惯。读懂家人心,只是为了生活;读懂朋友心,只是为了路子;读懂英雄心却是为了国家,读懂帝王心,是为了黎民百姓。帝王之心最难懂,因为他受到的制约太多,变化太快。因此读心术是谋略之基础,游说之前提,成功之要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