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江晚报-小时新闻记者张瑾华《中国精神读本》的主编,是已经86岁的王蒙先生。9月1日,王蒙先生亲自为“读本”在北京人民大会堂的首发站台。热情洋溢的王蒙先生,说能为中国精神这样一本书站台助威很高兴。“首先我觉得这本书特别合乎时宜,因为我们越来越关心文化,我们谈文化自信,谈传统文化,谈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,热潮越来越高。但是我们怎么样能够有一个提纲挈领的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呢?”这是王蒙一直在思考的问题。这位原国家文化部部长、著名作家、学者观察到,现在有很多节目都深受欢迎,《舌尖上的中国》是中国文化,是中国的食文化,还有《诗词大会》也做得非常的成功。各种书出得非常多。到西单书城去,有种感觉,好像中国古书都出遍了,鬼谷子、各种稀奇古怪的都有,都全了。“但是我们能不能够概括一下,综合一下,能不能够抓住中国精神,我觉得这可是个大题目。”王蒙说。“最近我看到一个材料,讲梁漱溟的,梁漱溟的父亲也是一个大知识分子,他最后自杀了。他为什么自杀了呢?他说他感觉到他找不到中国性,中国性面临一个极大的危机,他感觉到中国性正在受损害,甚至说得难听一点,混不下去了,他只能死。这一点某种意义上和陈寅恪评论王国维的自杀是一样的。中国性实际上就是中国精神,就是讲的中国道路。所以要出一本书,来谈中国精神,谈何容易?大家到处都在讲中国文化,但是谁也不愿意,或者是很慎重地去尝试,能给中国文化有一个提纲挈领的说法。”王蒙先生说。比如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,很多外国人就想听中国人讲一讲是怎么个博大精深法,既然是博大精深,能用两句话回答出来吗?“所以这个事很麻烦,你不总结它不行,你不分析它不行。你总结它,分析它,你说了这个,落了那个。我个人听到过各种说法。阴阳五行是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,《易经》是中国文化的精神,或者还有什么。要说中国文化,从《周易》说可以,从《论语》说可以,从《道德经》说可以,从《孟子》说可以,从宋明理学、新儒学说更可以。”“所以尝试编这么一个读本,可是了不得的事情,是一个如大旱逢甘霖的事情。”王蒙这样说主编这本书的初衷。接下来,他想的是编中国精神的第一本书从哪说起,为什么一上来就是先编近现代的,他这样解释道:“近现代是对中国精神的考验,也是对中国精神的一个挑战。因为我们中国精神恰恰是发达得很早,很长的时间,尤其是在亚洲处于前列,但是很少受到非常认真的挑战。所以容易变成一个大家背诵的老一套。后来中国的命运受到了挑战,正是在这种挑战当中,中国的文化,中国的传统,中国的精神显现了它的担当,显现了它的应对,显现了它的反省,自我调整,也显现了它的学习的精神,显现了见贤思齐的精神,显现了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的精神。”“有很多东西必须承认,我自己也不够熟悉,或者没有认真阅读过,我也非常感动。而且我在想,中国精神是一种什么精神,我越来越感觉到,中国精神是文化精神,拒绝森林法则的精神,中国精神概括起来,是以孔孟为代表的一种圣贤精神,是奉献的精神。圣贤的精神,用最好的文化,最好的道德,道之以德,齐之以理,天下大同,天下为公,都是用最好的,最善良的思想来贡献给社会,贡献给人民。一般古代不用人民的词,我用民人这个词,别人说你胡来,我说我不胡来,我用民人,贡献给民人。所以我们中国讲究的是什么?是内圣外王,得有爱圣贤的精神,尊重文化的精神,尊重利义的精神,这种圣贤的精神包含了君子的精神,也包含了士大夫的精神。“而我们在近现代这一批思想家、文学家、大知识分子当中,看到了他们身上确实有这种文化的精神,士大夫的精神,君子的精神,也有救亡的精神,救国的精神。也有追求现代化,当时这个词虽然没那么提,但是从五四以来,可以看出来实际上是在追求现代化的精神。当然马克思主义的引进,使我们中国精神也和普罗革命的精神,人民革命的精神相结合起来。”如果这个“读本”的系列再编下去,王蒙觉得还要研究一个发展的精神,改革的精神,还有治理的精神,还有实事求是的精神。王蒙先生谈到当下的生活,他说:“现在恰恰大家过得相对比较安定,比较舒服,发展得很快,这样一个生活之下,会具体考虑蜗居的问题,考虑公司的问题,考虑发财的问题。也不要轻易地把现代的和平生活里的人给否定了,要和平才行。笼统地说现代青年没有精神,我对此表示怀疑。我个人不主张把现在的青年说得那么差,新时代有新时代的考验,新思想有新思想碰到的问题。”仍然笔耕不缀,透露自己最近一直在写以爱情为主题的小说的王蒙先生,对当下青年的“精气神”,充满了希望,也寄予了厚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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